赞赏和批判柴静的人都是正常的人
2015-03-02 17:26: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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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我惊诧的不是柴静的视频,而是居然如此多熟悉与不熟悉为精英突然无保留的激赏,甚至膜拜。我至今依然纳闷与困惑:大伙真有如此浅脑吗?!我承认柴静做的是好事,拍的片也不错,但此事归根结底是个媒体事件,是传播现象,来得急也去得快,对环保与雾霾的真正作用有限。只要中国更多人想有车有房天天洗热水澡过上中产生活,环保与发展将长期是个最棘手的矛盾,是复杂的平衡艺术。没有救星、超人与灵丹妙计。片子说的是早已启蒙与科普过很久的主题,片子也没冲破什么禁区,更没揭开特别内幕与黑幕。那个视频播放的千万级次数也不比哪部大片上网的点击高,也没比十多年前木子美日记的传播力强。是热捧者的脑子短路了还是我冷静的脑子异常了?到现在我还处于困惑中。时间终将告诉我们,这仅仅是一次媒体事件,可赞叹其中传播的高超艺术,但与社会环保启蒙、传播革命还相去甚远。终究得冷静下来,迟几天早几天而已。

柴静的纪录片刷爆微信,也引爆一些争论。柴静和我是小20年的朋友了,个人绝对支持。 当然,泼冷水的人也有其视角:雾霾问题绝不是简单的媒体问题,一个媒体人的记录片于事无补,不能简化,不能靠煽情,甚至社会效果是负面与积极难说。毫无疑问,雾霾绝不是新闻黑幕问题,而是科技、经济、政治等综合性社会发展的大问题。显然,柴静做了一件永远正确的事,但对治理雾霾有多少实际帮助,很怀疑。柴静与雾霾,后者才是我们每个人的根本问题,注意力不能投错地方。如果把大众注意力聚焦到柴静个人身上,将她视为解决雾霾的关键人物,那性质就会变味。这是不少有意见甚至反感的根本原因。注意:雾霾需无数人的努力,无数人的代价,而不是哪个英雄或救星!希望每个媒体人都是柴静,避免公共事件个人化,反而远离雾霾这个唯一的焦点!

一个好话题好事情,为什么会逐渐演变成如此怪味的轨道?恶意应当休止!但根源还在初始。没有任何人会不痛恨雾霾,会不赞成治理。但柴静记录片的争议与雾霾无关,引发问题还是值得冷静看待:舆论分化是原因,过犹不及是另一原因。越是宏大的主题越得警惕个人性。个人性过强必然损及公共性,甚至跑离公共性。这也是一开始我没跳起来鼓掌的原因,我的担心正变成真实:围绕柴静的是非和争议压倒了一切,包括雾霾。如果柴静再再控制一下自己,度的上面再再收敛一下,个人再再后撤,一切可能就会不一样。看着满屏雾霾之外的争吵,这样传播上的成功会剩多少有价值的成果呢?但不管如何,相信柴静内心的纯净!

赞赏柴静和批判柴静的人都是正常的人,但是受不了赞赏和批判的人才是真狭隘的人。归根结底,只有发展起来才是治理雾霾最佳的出路。但是,今天,发展与雾霾纠结在一起,难以两全,这个就复杂了!今天,能够站到道德高地上的人都是已经可以吃饱喝足的人们。但是,那些最底层的几亿人怎么办呢?越是底层,越没有选择的余地,谁给他们像高干子弟那样可以又绿色又环保又轻松的发财机会呢?说什么发展与雾霾不冲突,穷人与富人都需要纯净的空气,那肯定是因为你不是农村的,你没有贫穷的切肤之痛,可以站在说话不腰疼。谁都愿意说高大上的话,做讨巧的事情。但是,现实就是现实,比如,没有仿制没有侵权,有义乌的今天?没有污染,有中国的今天吗?发展起来的义乌和中国,才有可能去保护知识产权和追求环保。这个问题不是简单的对错问题,生活在底层,或者曾经生活在底层的人,才可能理解。柴静纪录片应该允许人们喜欢和不喜欢,允许大家赞赏和反对,这才是最基本的健康心态!我们曾经研究过知识产权保护与GDP正相关的课题,我想环保与GDP,民主与GDP,其实都存在着正相关的问题。否定这个基本规律,那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找到理性的共同基本点。

为环保为绿色为和平为雾霾摇旗呐喊,我也知道这样做多简单、多正确、多舒服。但是老朋友柴静的纪录片我没第一时间跟着喝彩。柴静对老家山西环境破坏的痛恨我看了,我也没简单叫好。我过年几天还是选择在义乌乡下睡了好几晚,我也怀念乡下小时候的环境,我也痛恨因为发展而永远被破坏的环境。但是,我并不简单呐喊,如同我高喊挑战微软。作为农村出来的人,我担心雾霾与发展如何平衡?这里,我的担心在于,我很同意染香的观点!雾霾一事解决并不那么简单。转染香在博客中国群的话:中国社会存在阶层利益冲突,富人衣食无忧,自然希望空气好一点,穷人希望生活改善一点,这就是环保和发展的冲突,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时,你觉得国家应当从富人的角度考虑问题,还是应当从穷人的角度考虑问题?富人可以在媒体界找到像柴静这样的利益代言人,穷人能找谁代言呢?穷人的愿望很简单,就是有饭吃,穷人已经为社会做出了很大牺牲,富人们却还想着要端掉穷人的饭碗。如果穷人也能在写字楼上班,谁愿意去挖煤烧煤?

媒体人能成功挑起全民情绪,但问题的解决却远不是如此简单,把雾霾问题简化成媒体问题可能是另一场灾难。雾霾的根源是发展的问题,雾霾无疑是发展的代价。不是树一些敌人打倒一些人能解决的。要不要雾霾很容易回答,但国家要不要发展就不好回答,个人要不要享受就难回答。

雾霾问题本质不是爱与恨的问题,也不是善与恶、好与坏的问题。而是涉及每一个人的投入产出、代价成本问题。转一个学者多一点理性的观点:转:柴静在揭示问题上做得相当好,稍有瑕疵。在解决方案上不靠谱的地方多些。我没有否定柴静片子的意思,只是从这个片子要如何做下一步不完全同意。这时候要放下感情,从经济理性看问题。要达到什么目标,代价是什么?谁来承担这些代价,如何补偿。这些不是简单骂政府不作为就可以的,好像什么政府屁股坐在人民这里就迎刃而解了。世界上,印度的污染更严重。对面临的困难有理性期待,才能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解决问题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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