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OHI访谈手记】戈登·贝尔:小型机之父的传奇一生
2017-08-01 18:05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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戈登·贝尔(Gordon Bell),1934年8月19日出生于美国密苏里州的柯克斯维尔,他的一生具有很强的传奇色彩,在DEC两进两出,自己创业和投资企业,帮助建立了第一个微软研究实验室,以及在波士顿建立了“计算机博物馆”。
而更被广为人知的,是他在计算机领域内取得了非同一般的成就,直接促进了计算机行业的迅猛发展,被誉为DEC的技术灵魂、小型机之父。
方兴东与戈登·贝尔

互联网口述历史(OHI)采访戈登·贝尔

贝尔在1956年获MIT电子工程学士学位,仅一年之后,贝尔又获得了MIT电子工程硕士学位。在他24那年,也就是1958年底,贝尔还在麻省理工学院(MIT)攻读博士学位。

就在这时他遇到了DEC的创始人奥尔森,两人一见如故,而贝尔也意识到DEC正是自己所梦寐以求的公司,于是他毅然放弃了MIT的博士学位,于1960年投身DEC。贝尔为DEC带来了技术和智慧,更为年轻的公司带来了活力之火。

他的诡辩术和个性的魅力,甚至使那些听不懂他讲话内容的人也很喜欢他。他常常从椅子上跳起来,手舞足蹈,侃侃而谈,然后直奔书架,找出一本能证明自己观点的书籍,然后才折回来,回到座位上。而此时,他的思路已跳到另一个问题上。

1963年初,在飞机上,贝尔拿出纸和笔,勾画出他构思以久的草图。诞生了世界小型机工业的先驱。DEC的重要产品PDP-5型计算机,开创了小型机市场和小型机时代。与此同时,贝尔还设计出36位的分时大型机PDP-6,七年后,贝尔重新设计了新的PDP-11,PDP-11成为小型机业的典范,也是历史上最受欢迎的计算机之一。

1975年4月1日,他率领公司中5名最具创造力的工程师,来到一间简陋的会议室。他们代表了公司的精华,决定公司的兴衰,这就是VAX小组,贝尔第一次写出了DEC藏在心底的野心:如何打败IBM?贝尔将VAX看成一系列的机器组合,成为一种计算机的生命方式,其核心就是网络。但是由于开发进程远比计划的要长,1982年,DEC开始面临困难,大量人才开始“叛逃。

1983年3月,第一阵心绞痛向他袭来,他摔倒在浴室门前。这次手术使他丧失了整整一周的记忆,当医生问他谁是当今的美国总统时,他回答说:“我记不起来了,其实这也没什么了不起”。这倒把医生们吓了一跳。其实这位天才从来就不关心政治。

几个月后,贝尔回到公司,但已换了一个人。他激励同事们的热情之火已经熄灭,也中止了工程上咄咄逼人的攻势,他决意离开DEC,“如果是奥尔森请我,我会留下的,但奥尔森不会请人留下,哪怕他是DEC计算机线路的总设计师”。1983年夏天,贝尔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离开了DEC。

贝尔离去后,公司仍在贯彻贝尔的战略,而贝尔也在密切关注公司的发展变化。虽然离开DEC后一直专心于自己和别人合伙创办的核心(Encore)计算机公司,但他仍感到自己与DEC一直都是联系在一起的。

从1991年到1995年,贝尔担任微软公司顾问,指导公司未来研发方向,并帮助建立第一个微软研究实验室,1995年8月,贝尔正式成为微软智力库的成员。他的研究方向就是如何利用视频和高速网络来扩展、帮助人与人之间的交流。

除了研究,贝尔还著书立作,1983年至今,作为天使投资人,他已投资超百家创业公司,并帮助在波士顿建立了“计算机博物馆”。

戈登·贝尔
戈登·贝尔介绍元件

在DEC,贝尔两进两出,将自己全部的创造才能和精力全部贡献了出来,他的灵魂和热情在DEC的计算机内流动着。但他与所有离开DEC的人一样,充满了喜悦的悲伤。

从某种意义上来看,他才是DEC真正的电脑英雄,一位计算机天才,DEC的技术灵魂、小型机之父、最成功的小型机VAX设计师,《数据信息》杂志称他为计算机业的弗兰克·赖特,后者是美国最伟大的建筑家。

2016年11月,中国“神威太湖之光”超级计算机获得被称为“超算应用领域诺贝尔奖”戈登贝尔奖。以戈登·贝尔命名的戈登贝尔奖(GORDON BELL PRIZE),设立于1987年,主要颁发给高性能应用领域最杰出成就,通常会由当年TOP500排行名列前茅的计算机系统的应用获得,这个奖项的设立无疑是对贝尔在计算机领域贡献的最大肯定。

计算机业的英雄们,在全世界科技快速发展中一代代涌现出来,不断发生变革的产业,让很多人都匆匆沦为了过客。但是贝尔并没有只停留在历史的花环和美好的回忆中,因为他一直都处在行业的最前沿,并成为了一座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标杆。

戈登·贝尔介绍元件
方兴东与戈登·贝尔
互联网实验室“全球互联网口述历史项目”组今日也采访到了戈登·贝尔本人,来了解一下戈登·贝尔是如何看待互联网发展前景的吧!

有些采访必须机缘巧合。小型机之父戈登·贝尔的采访就是如此,完全是诸多要素组合之后的神来之笔。8月30日晚上,在吴韧和吴静家里吃阿拉斯加大螃蟹,我说沈向洋也在帮我联系业界大腕。吴韧就说到了微软研究院的贝尔,我马上眼睛一亮。

贝尔我当然熟悉,他是我2003年出版的四卷本《IT史记》的人物之一,大名鼎鼎的小型机之父,在PC崛起之前他就是成功挑战IBM的时代英雄,就像今天的乔布斯差不多。

而更重要的是,贝尔是硅谷计算机历史博物馆的创始主任,我这次来就很想和硅谷的博物馆建立紧密合作。于是,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,马上微信给沈向洋:“Gordon Bell有没有可能引荐访谈一下?”沈向洋马上回复说:“我问问Gordon在不在湾区。”

因为Gordon在2015年已经从微软研究院正式退休了。我紧跟了一句以表达我热切的心情:“他是硅谷计算机历史博物馆的创始主任,我很希望能和博物馆深度合作。”

很快,沈向洋就给Gordon发出了邮件。结果31日早晨一觉醒来,我就看到了Gordon的邮件,说31日当天下午1点就可以,直接去他住的公寓。

互联网口述历史(OHI)采访戈登·贝尔
戈登·贝尔介绍元件

31日上午11点,是著名网络文化作家霍华德·莱茵戈德。由于聊得实在开心,尽管我们提前40分钟到达,但是最终结束时候还是到了12点45了。我们一边发邮件一边赶车,但是,旧金山的交通你急也没用,我们到达他25楼公寓的时候,已经是迟到半个小时。

但是戈登·贝尔一点也没有责怪,非常热情。我们不但一口气聊到了4点多,而且也帮我们约好了8月2号下午去计算机历史博物馆的访谈。他还爽快地答应了担任我们全球互联网口述历史(OHI)全球理事会的理事。

他一再赞赏我们的项目,专门准备了3块半个世纪前他设计的线路板,给我们讲解当年的设计趣闻,对我们的各种要求,可以说有求必应。83岁的他,声音洪亮,笑声不断,豁达而热情。有着这样的铁杆,互联网口述历史无疑动力倍增。

戈登·贝尔的精彩故事就等我们整理出来,2个半小时的叙述难以概括他半个多世纪的IT职业生涯的丰富性。但是,从DEC小型机的总设计师,到1986年全美科学基金会计算机方向的助理主任,推动了互联网的发展和起飞。再到参与并推动微软研究院的成立,以及1975年就开始在波士顿DEC的建筑内开始筹建计算机博物馆。众多故事,敬请期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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